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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子刚把摊子支好。 “姑娘，俺想做套衣服，就俺身上穿的这个样式的。” 摊子前站着一位老奶奶，佝偻着腰，手里捧着黑平布布料，花白的头发被寒风吹得乱蓬蓬的，上身穿的是斜对襟褂子，脏兮兮的。 “老人家，我是专做婴儿服的呀。” 老奶奶很失望，自言自语:“咋都这样呢？快死的人了，想穿套称心的衣服咋这么难！唉！几条街上都没机子铺了……” 桃子好多年没做成人衣服了，因为有了商场和网购。单说老奶奶这老式褂子，双排布扣，大半得靠手工一针一线缝制出来，很费功夫，桃子不会做，桃子妈是老裁缝，会做。 桃子可以找出很多理由拒绝，这个念头只在她脑中一闪旋即消失了，她双手郑重地接下了布料。 量好尺寸，送走了老奶奶。 罢集了，桃子收拾好东西，骑着电动车去妈家。经过镇子西头的拉圾站，桃子看见一驼背老人扒拉着拉圾，脚边扒出来三四个塑料瓶，桃子看清了是那个要做衣服的老奶奶。 桃子随手拍了一个视频。 是夜，刮起大风，次日，气温陡然下降十多度，天上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，桃子在妈妈的帮助下终于完成了那件杰作。 到了拿衣服的那天，左等右盼不见老奶奶来拿，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了桃子的心头。晚上，桃子把那套老式衣服和那个视频发到朋友圈上。 不久，信息一个接一个的来: 老奶奶走了，去了天国！ 老奶奶是留守老人！ …… 桃子心情久久不能平静，她万万没有想到那套老式衣服居然成了老奶奶的寿衣！ 桃子连夜带着那套老式衣服去了老奶奶家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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